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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把半死不活的长官从闻烛的身上扒了下来。一只腕骨嶙峋的手卡住了廖鑫的手臂,闻烛掀起眼皮看向他,淡淡道:“我等着你的解释,廖副官。”
廖鑫顿时站着都有一股坐立难安感:“等长官醒了,让他亲自跟您说。”
“看来这里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姗姗来迟的唐伞手里勾着一把鞭子,靠在门框上,视线却落在了闻烛身上,“好久不见。”
闻烛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几天一直在见,唐长官说笑了。”
禁闭室的人都散尽了,难以言喻的氛围在两人之间环绕起来。
闻烛扫过不速之客那只流光纹路的机械眼,这才慢悠悠的开口:“这些年遇到下雨天,右眼还会疼吗?”
听到闻烛这句话,唐伞笑了起来,连绵的笑声延伸在了整个禁闭室里,经久不散,半晌,唐伞才直起腰:“你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一开始。”闻烛想了想,精确定位道,“在公寓门口看见你的那一瞬间。”
唐伞喟叹了一声,勾唇:“好巧,我也是。”
禁闭室又重新陷入了沉寂,两人隔着空旷的地带遥遥对视着,半晌,闻烛才笑道:“都长这么大了?”
大概是该死的职业病吧,闻教授即使是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都带着温和的慨叹,仿佛是见到了许久没见的晚辈或者学生,眼神细细的打量着唐伞,目光深邃到仿佛让人觉得他那双眼睛在透过眼前这个人,看向以往什么让人怀念的记忆。
可实际上,那是一个血淋淋的夜晚。
那也是唐伞第一次跟着唐宗业资助的研究室外出,等到了滨川底下一个小镇招待所的时候,唐伞才知道他们这次的任务是抓捕一位诡化方向为“枯木”的融合种,
那时候唐伞年纪不大,唐家一向竞争激烈,他一门心思的想在唐宗业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连融合种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的背着装备出发了。
那一次,他遇到了闻烛。
唐伞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宏大的东西,遮天蔽日的雪原淹没了每一个他印象中能力极其强大异于常人的研究室前辈们,血淋淋的鲜花,有的绽放在纯白的雪地上,有的被封进透明的寒冰中,宛如一个个美丽诱人的标本。
他的右眼在躲闪之中,被冰锥擦过,血淋淋的流淌了半张脸。
他以为他就要死在那了……
他还没有找到他的意义,没有实现他的抱负,他就要死在毫无还手之力的那个夜晚了……
但是没有。
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唐伞活了下来。
第58章 哟,大舅哥 阿烛,我很想你
浓郁而艳丽的血雾在空气中四散开来, 宛如漫天的晚霞,绽放在唐伞的眼球里——那是他最后一次用自己的右眼看到的颜色。
他硬生生的记了十年。
“为什么不来找我?”唐伞饶有兴致的问。
“你呢,你又为什么不来找我?”闻烛勾唇, 那双金色的竖瞳仿佛把唐伞整个人从内到外赤裸裸的看穿了, “总不能是忘了吧,或者说……是不敢吗?”
恐惧与激动顺着头皮散开, 往后脊延伸了下去,唐伞几乎被这样午夜梦回都深深惊醒的眼神注视得腿软:“所以你也不在乎我会拆穿你?”
“你的演技比我想象之中要好很多。”闻烛笑道, “如果知道你还记得我, 出现在临京的那一刻你就该死了。”
唐伞笑得更加前俯后仰了:“嗯……但是现在情况好像,恰恰相反?”
“你想的话,”闻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