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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他,忽然一笑,“这么冷的天,君侯打算让我一直站在雪里?”韩信这才如梦初醒,忙侧身让开,“……魏相请进。”
魏倩抬步迈过门槛,狐裘擦过他手臂时,带起一缕冷香。韩信下意识伸手虚扶,却见她足下一滑——
“小心!”
他一把扣住她手腕,暖炉从她袖中跌落,炭火滚在雪地上,嗤地腾起一缕青烟。
两人皆是一怔。
魏倩的手腕冰凉,而他的掌心滚烫。
“多谢君侯。”她并未在意,笑着与他四目相对,却没急着抽回手。
韩信忽然想起多年前,他于战场大胜被天下人吹捧时,曾隔着人群望见她。那时她并不在意他的功绩,笑着看汉王吹捧他,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边。
而此刻,她的指尖正蜷在他掌心里。
“魏相的手炉……”他嗓音低哑,“我让人再备一个。”
魏倩却摇头,“不必。”
她忽然反手握住他,指尖穿过他的指缝,十指相扣。
“既然将军打翻了我的暖炉,就帮我暖着手吧。”
雪落无声。
韩信怔住,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向那交握的掌心。他低头看她,却见她眼底映着雪光,明亮得惊人。
他们仿佛一对壁人,李左车看见韩信被这直白的美人计给迷得不知东南西北,简直陷入头脑风暴,啊啊啊,能不能正常点,在朝堂玩什么恋爱脑!
人家明显干不过吕后了,过来拉垫背的,好不容易出了死局,怎么能就这样被人带
沟里。李左车在心里疯狂bb,啊,缺爱的孩子好可怕。
但此时的韩信是看不见他的眼神的,他的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他追了魏倩多年,自从第一回被取笑后,他不敢再明着表白,唯一一次让媒婆去问,还被人告了谋反,差点丧命于此。
梦中也无这般美梦。
别说如今只是风雪菲菲,就是狂风骤雨,在他眼里也是天公作美。
他任由魏倩牵着他进府,明明是他的府邸,魏倩像是来了自个地盘一样,她放开他的手,走入院中,有腊梅已开。
厅内暖炉烧得正旺,炭火噼啪轻响,驱散了满身寒意。魏倩解开狐裘,阿芷接过退于一旁。露出一袭粉白深衣,腰间环佩轻摇,衬得人如新雪初霁,清冷又明澈。
韩信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纤细的颈线上——那里有一枚小小的红痣,像是雪地里落了一瓣梅,灼眼得很。
“君侯这府邸,倒比我想的雅致。”魏倩环顾四周,指尖轻抚过案几上的一枝腊梅。
“不过是些寻常摆设,不及魏相府上万一。”
魏倩若无其事地转身,望向窗外那株盛放的腊梅,笑道,“君侯这梅树倒是养得好,风雪里还能开得这样艳。”
韩信将她的狐裘挂好,目光却仍落在她身上,“梅耐寒,越是冷,越是开得烈。”
魏倩回头瞥他一眼,眼尾微挑,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
韩信轻咳一声,抬手示意侍从离去。
侍从领命退下,厅内一时只剩他们二人。炭火噼啪轻响,衬得室内愈发静谧。
魏倩走到案几旁,随手拿起一卷摊开的竹简,扫了一眼,挑眉道,“君侯的兵书还未编写成吗?”
韩信走到她身侧,低头看去,纸上正是他昨夜批注的《六韬》。他的字迹凌厉如刀削,却在某一处微微停顿,墨迹稍晕——
“我与子房共编的,早已完成,如今不过闲来无事,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