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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了,侍女们不细心,就没有注意到。”张不疑抿了抿唇。“真的吗?安歌是不是在骗我?”
西窗棂格将落日分割成菱形,一寸寸爬上青砖地。镜子反射的余晖投在帷帐上,晃动的光斑如游鱼,随着暮色深沉渐渐隐没。
室内很是昏暗,侍女们进来点着灯,烛火燃了起来,在昏暗的黄昏,光与影交汇的地方,魏倩将新的剑穗放他手上,将旧的取回来,起身到桌边用剪子剪碎,留下其中的玉,下回她要用来砸人的。
“我怎么会骗你呢?”她笑得很是坦然,回到榻上坐握上了他的手,“这只是一个误会,我离得远,没看清罢了。”
张不疑对上她的视线,慢慢放下心来,“嗯,明天我们去逛一逛长安吧。”
魏倩点点头,“明天可以去咸阳,那里的大剧院新开了,听说明天唱的剧是梁祝,还是我写的剧本,头一回演,我们到时候去看看反响怎么样?”
“剧院?”
“嗯,你在山上不知道,我们去咸阳走一走,你就明白了。”
张不疑还是喜欢新事物的,“好!”
这么一折腾,张不疑头发都干了,魏倩梳理着他的发,免得他胡思乱想,将他推倒在榻,放下床帷,里面黑沉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扒了他的衣服。
——
她带张不疑游乐两日,公务堆放着要处理,就让他自个去找朋友玩,她精力不济了。
这般过了几天,南仲的婚礼总算是到了,喜字排成双,张良做他们的证婚人。
婚礼并没有大办,而是只请了相熟的朋友,也就是相府这些人,还有青词的家人。
喜堂设在长安城南的新宅,庭院里红绸轻挂,桃树下铺了青毡,案几上摆着合卺酒与五色丝缕,简朴却不失庄重。
张良立于堂前,手持竹简婚书,眉眼含笑。他素来清雅,今日却难得着了绛色深衣,衬得人如松柏,风姿卓然。
青词一袭红色曲裾,发挽高髻,簪一支金步摇,耳畔明珠轻晃。她平日素净,今日薄施脂粉,眉眼间竟透出几分明艳。
南仲站在阶下,难得有些局促。他向来沉稳,此刻却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直到青词缓步而来,轻轻握住他的指尖,他才定了心神。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张良的声音清朗温润,如春风拂过满堂宾客。
魏倩坐在席间,看着青词低眉敛目,唇角却掩不住笑意。南仲素来从容,此刻却连耳根都泛了红。她不由想起当年初见青词时,那个瘦弱的小丫头跪在雪地里,仰头望着她的模样。
——如今,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归处。
合卺酒饮尽,红线缠绕。
席间觥筹交错,连素来寡言的韩信都多饮了几杯,难得露出几分轻松神色,然后侧目看向他们。张不疑坐在魏倩身侧,偶尔与她低语几句,目光却总不经意间落在她执盏的指尖上。
暮色渐沉时,宾客散去。
南仲站在廊下,望着满庭红烛摇曳,忽然对青词道,“我年少时读《诗经》,总觉得‘宜室宜家’不过是虚词……”
青词抬眸,眼中映着烛火,“那如今呢?”
他低笑,将她指尖拢入掌心,“如今才知,古人诚不我欺。”
——
晨露未晞,张良一袭素袍立于庭前,手中竹杖已挂上行囊。他望着终南山方向,眉目间尽是疏淡,似一片随时要随风而去的云。
魏倩匆匆赶来,广袖被晨风吹得翻飞,“子房当真要走?”
张良回首,眼中